裴厌辞被这声称呼叫得猝不及防,乱了分寸,听到这句话,下意识想要爬出床外。
手刚触及床幔,便再也难逃半分。
“你放肆!”
“方才得奴婢伺候时,陛下的两张嘴可都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棠溪追的吻落在他后颈处的“奴”字上,顺着脊骨渐次往下。
“看来是奴婢伺候得还不够好啊。”
“放开孤……啊……”
帘幔上的手瞬间绞紧布纱,手臂筋肉绷紧,他整个人像滚烫的红铁,细看之下,全身在极其微弱地打着颤。
舌头,进去了……
裴厌辞头皮发麻,无助地哽咽啜泣着。脑海中仿佛有根弦断了,他感觉自己再也承受不了更多,徒劳地扭动四肢,换来对方在他臀上不轻不重的一巴掌。
“呜……”不痛,但侮辱至极。
“乖一点。”
“不……”这人以下犯上。
“陛下不喜欢奴婢这样伺候,那换个方式如何?”
裴厌辞无措地摇头,乌发散落在竹簟上,因刺激而凝出的泪珠还未没入发中,就被舌头卷走。
月牙羞得躲进了乌云里。
室内更昏暗了。
只余深深浅浅的喘、息。
红衣
天明时分, 裴厌辞同往常一样的时辰醒来。
窗外下着空濛淅沥的小雨,丝丝凉意从半开的窗外吹拂进来,将一室旖旎气息吹了个殆尽, 只余清新的水汽, 以及不属于自己的体香。
裴厌辞有点冷,拢了拢被子, 一只惨白得毫无血色的手在他之前为他拉上了被子, 压实被角。
他这才注意到, 不单单是风吹得冷, 自己的后背还贴着一个大冰块。
昨晚的荒唐顿时悉数涌入脑海。
灵活而有力的舌头从头到脚, 从里到外, 将他的滋味尝了个遍。
末了那张嘴还要一遍遍叫着“陛下”, 故意问他“奴婢伺候得如何”。
裴厌辞未经人事, 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, 交代了一遍又一遍,最后棠溪追担心他坏了, 手贴心地在前面捏着堵住。
还真是谢谢他了。
裴厌辞一想起来就牙根发痒, 眼角恨得洇出一团水润湿红。
棠溪追早就醒了,一只手支着脑袋, 仔仔细细地欣赏着他, 见他眼睛湿漉漉地瞪着自己, 眸光渐渐幽深,笑得漫不经心,“小裴儿又想要了?”
他倒是可以随时奉陪。
“多了身子会亏损, 小裴儿忍忍。”棠溪追蹭了蹭他的脸,撒着娇道,末了舒心地偷个吻。
“……”这时候“小裴儿”, 昨晚谁“陛下陛下”叫得起劲的。
裴厌辞被叫得简直无地自容,羞恼难当。
倘若他还是前世的身份,他决计不会自甘下贱,去与一个宦官搅和在一起。但这辈子的官奴身份,让他放下了许多束缚,更随心了许多。
棠溪追生得貌美,又仿佛故意似的,在他面前总时不时流露出别样的情态,勾得人心痒难耐,接触这么多次,说完全不对他意动是假的。
一时贪了美色,没防着这阉人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,藏着掖着不说,非得待到了床上才叫他难堪。
这般想着,他恼得往棠溪追身上狠狠踹了一脚。
如此大幅度动作之下,他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除了一点酥软之外,没一点痛的地方。昨晚他玩得尽兴,一时忘了会伤着身子,没想到现在一点事都没有。
棠溪追把人吃到嘴,好说话的很,任由他踢踹,隔着被子虚搂住人,笑道:“现在踹也踹了,能不能不恼了?”
“我不是皇帝,你以后别唤我‘陛下’,被旁人听去,还以为你肖想当今陛下。”裴厌辞道。
借尸还魂一事毫无根据,他是不怕这人会将此为把柄要挟自己。
就是这称呼在那样的场合叫出来,让他觉得羞耻。
“小裴儿还不晓得我么,只要尝到了好滋味,就会严实的很,”棠溪追捏捏他被子外冒红的耳尖,“就像小裴儿的小嘴,每次绞得我都抽不动。”
“你还说!”他羞得眼皮和双睑都带上了海棠般醉人的霞色。
“不说了不说了,”棠溪追抱紧了人,脸埋在他的颈窝细细嗅着他的体香,轻叹道,“小裴儿,他日若帮你成为世家子弟,可别忘了我立下的汗马功劳啊。”
裴厌辞目光微顿,接着笑了,“怎么,这不是一次性的交易?”
“若是只有这一次,小裴儿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。”如蛇信般嫣红的舌尖细细舔舐着他后颈处的“奴”字,那里的皮肤被烙过,表面起了崎岖,泛着淡淡的粉意。
动情时,那里更是红得动人。
“汗都是我流下的,你昨晚何曾出过汗。”裴厌辞嗤笑。
这人昨晚连气息都未曾乱过。
“小裴儿若想身子清白干净,可少不得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