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南见过张世伯。 ”周冲向张负行礼。 周冲和张负年纪上差了接近二十岁,称他一声世伯也是应该的。张负很是高兴,呵呵笑道:“原来是周先生,张负这厢有礼了。 周先生人中龙凤,能光临寒舍,张负高兴,高兴。 ”周冲谦逊一句道:“世伯过奖了,周南不过是一介读书人,何敢当世伯如此盛赞。 ”“小侄见过世伯。 ”扶苏向张负行礼。张负回礼道:“世侄啊,世伯痴长些年岁,就托大了,称你世侄,还请你不要介意。 ”他要是知道这是太子,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如此说话。扶苏恭敬地道:“正该如此,正该如此。 ”张负侧身相迎,道:“两位请,两位请。 ”周冲和扶苏谢一声,跟着张负进屋去了。 进了屋,张负请两人坐下,叫人送上香茗。虽然心里对两人的来意洞若观火,总不能自己说出来吧,还是要问一问的,只不过他能说会道:“世伯观二位世侄,皆是不凡,不愧是周先生的门下。 ”为了不使身份暴露,周冲伪言他也是周冲的门下。扶苏得体地回道:“世伯过奖了,小侄有幸得列于周先生门下,只是小侄才智驽钝,不堪调教,不如学兄陈平。”扶苏和陈平都不凡,这么说话是为了给陈平提气,为陈平提亲不帮他说点好话,那成么?张负故作恍然之状,道:“哦,陈平和二位同列周先生门下,你们二位前来看望世伯我,他却不来。 也太见外了。 ”扶苏笑道:“世伯有所不知,学兄本是要和我们一同前来,只是临时有点急事,忙着去处理一下。 等学兄处理好了,一定来看望世伯您。 ”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张负明知这话不实,却故作高兴,道:“我就说嘛。我们都是乡邻乡亲,陈平这人重情重义,哪会忘了我张负,原来是这样,我啊先前还有点怪他不把我放在眼里,看来张负是错怪他了,错怪他了。 ”扶苏道:“世伯言重了,世伯关爱后进。 学兄知道了只会高兴,只会感激您。 ”客套一完,该来点实的了,张负问道:“二位世侄,张负和陈平是同乡。 他能拜在周先生门下,我也跟着高兴。我这位同乡的学业如何,能否透露一点给张负,让张负也高兴高兴。 ”明明是打听陈平的学业。 却给他说得如此婉转,不愧是商人出身。对于陈平的学业,周冲很是赞赏,道:“不瞒世伯,陈平已经学成,大有青出于蓝胜于一蓝之势啊,后生可畏,后生可畏!”虽然张负不知道周南就是周冲。 在他眼里,周冲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,周冲都如此赞扬,看来陈平肯定不错了。张负接着问道:“依张负观之,皇上一统海内之后,除旧布新,正需人才,我这位同乡不知何时可大用于一世?我们里巷中人。 没见过大世面。要是能出一个大人物,都有面子。 俗念。 妄念,二位别见笑。 ”他是变着法子打探陈平的前程,倒不是他势利,谁不关心自己亲人地前途呢?他这个未来的丈人自然是关心女婿的前途了。
扶苏就要说话,周冲抢着道:“陈平的才学不凡,就是皇上也很赏识,按理说以他的才情现在做一方大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,只是现在还不是启用他的时候。皇上以为太子年纪尚轻,而陈平和太子相善,是以皇上要陈平多陪太子读书。 ”这话的意思是说陈平地前程只是时间问题,张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。陈平和太子关系好,秦始皇如此安排,自然是把他留给扶苏的,只有顾命大臣,特虽受赏识的人物才能有这种殊荣,张负闻言大喜过望,道:“没想到我这位同乡如此出息,我都跟着高兴。扶苏直入正题,道:“世伯所言极是,学兄什么都好,就是有一样不好。 ”张负急了,忙问道:“世侄请明言,要是能为同乡尽点心,张负一定尽力。 ”“谢世伯美意。 ”扶苏接着道:“学兄老大不小了,就是还没有成家,我这做学弟的也为他着急啊。 ”张负知道到正题了,道:“那是那是,男大当婚嘛。 不知道陈公子可有意中人?”周冲接过话头道:“世伯,周南斗胆请问世伯一句,要是世伯觉得为难,就当周南没有说。 周南请问世伯,令爱可曾字人?”张负等的就是这句,道:“小女不幸,生就了克夫命,现在还待字在家。 ”扶苏很是高兴,道:“不瞒世伯,学兄陈平意属令爱,不知世伯可否允准学兄迎娶令爱?”“陈公子人杰是也,能得陈公子眷顾,是小女的福气。 ”张负语气一转,道:“只是小女不幸,太命硬,生就克夫命呀,五次出嫁,丈夫不出三日都仙逝了。自此以后,小女也绝了念想,只想陪着世伯安渡一生。 若陈公子有意迎娶,只要他们喜欢,世伯自是不会阻拦。只是有一句话,世伯不得不说:这事,还请陈平三思!小女就是这命,要是将来有不测,岂不是罪过?”扶苏毕竟年纪不大,第一次为人作媒,觉得很是好玩,想起陈平说过的话很是好笑,卟哧一声笑出来,道:“世伯不必担心。 学兄说了,学兄的命硬,不怕克。就算是真给克死了,学兄也愿意。 ”这话是陈平向他兄长陈伯地表白。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,扶苏递上道:“世伯,这是学兄写给令爱的,还请世伯转交。 ”陈平能有如此决心,张负早就高兴得不得了,双手接过书信,道:“婚娶之事虽有媒妁之言,父母之命,但世伯认为只要儿女们愿意就成,这事还得女儿自己做主。烦请二位稍等,我去问问女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