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辛前脚刚进帅帐,很是兴奋地道:“传我号令,全军集合,准备开战。”一想到秦王的许诺,谁的功大,分得的赵地也就越多,自己要是在这一仗立下大功,燕国还不拓地千里,那自己就成了燕国历史上继乐毅之后的最大功臣,心中那个激动真非笔墨所能形容,就差跳上梁去打鸣了。剧辛给秦王召去,众将急得知道消息,也没有散去,一闻号令马上就进来,道:“参见大将军!”正沉浸在美好憧憬中的剧辛一闻大将军三字更是喜不自禁,道:“你们都来了,到得挺整齐,本将已得到秦王许诺,此仗功最大者可得赵国千里之地,你们一定要记住,燕国的强大在此一举,你们一定要用命,奋力死战。身可死,功不可败!”赵国历来骑在燕国头上作威作福,燕国一直是忍气吞声,委屈苟安,现在终于可以把数百年的怨气一下子发泄光光,众将眼里放光,胸脯是挺了又挺,高声吼道:“身可死,功不可败!”对于众将的表现,剧辛很是满意,就要下令出战,就在这时亲兵进来报告道:“启禀大将军,魏昂将军求见。 ”“哦,请他进来。 ”魏昂这人很精明,处世手腕灵活,和剧辛秦王帐前听令,剧辛对他颇有几分好感,话也说得客气。亲兵还没有出去,魏昂已经进来了,抱拳一礼,道:“大将军,各位将军,魏昂这里有礼了。 ”剧辛还礼,道:“剧辛见过将军。 来啊。 请将军入座。 ”魏昂谢一声,坐了下来,剧辛回到帅座上坐下,问道:“将军此来,可有见教?将军若有赐教,剧辛洗耳恭听。魏昂略一谦逊,道:“大将军言重了,魏昂有一个小小的建议。 还请大将军给魏昂片刻之暇,容魏昂尽言。 ”“将军但讲无妨。 ”剧辛倒也爽快。魏略扫视了众将一眼,道:“魏昂斗胆请问大将军,可是要与李牧开战?”剧辛如实相告道:“正是。 秦王有令,我是不得不执行。 秦王可是说了狠话,若是畏敌不前,战而无功,他可是要问罪的。剧辛一人荣辱事小,不能累及燕国,不得不为啊。 ”魏昂叹道:“大将军何故明于一世,却昧于一时呢?”剧辛这人的才情不高算,却自命不凡。 一听这话眉头一挑,颇为不服气地道:“剧辛自受命以来,光复燕国,功虽不及乐毅。 也是举国无二。剧辛才薄识浅,不解将军之意,还请将军明言。 ”要不是秦国发动进攻,燕国早就给李牧灭了,剧辛避重就轻,只字不提他在李牧手下连吃败仗,差点亡国的事实,只拣好听的说。魏昂在心里暗自叹息,打隐喻道:“大将军,以魏昂之见,一个高明的猎人遇到老虎和一群狼,那么猎人断不会自己去搏死打狼,而是驱狼并虎。我们现地处境正是如此,我们只不过是给秦王利用的一群狼,而李牧不过是那只可怜的老虎。 将军若是进攻李牧。 那可是遂了秦王的心愿。 ”他的眼光不错,看穿了秦王的用意。 那又能如何?用计嘛,最高的境界就是你明知他是在用计,你还不得不照他设计的去做,眼前就是这样。
剧辛点头道:“将军所言极是,剧辛虽愚钝,不会看不穿秦王地险恶用心。 将军的意思剧辛也明白,无非是要剧辛观望其间,或是战而不力,保存实力。将军之计要是在另一处境之下,未必不是高明之见啊。“可是将军你为剧辛想过没有?自从李牧伐燕,兵临蓟城,燕国差点给灭了。要不是秦国及时出兵,迫使李牧退兵,我燕国哪里还能存在?我燕国自王上到普通百姓,无不是恨赵国入骨,无不是欲雪此仇。 ”指着众将,道:“将军,你问问他们,是不是想打一个翻身仗,雪却这奇耻大辱?”众将齐声道:“大将军请下令!末将粉身碎骨也要雪此仇,和李牧干上一仗。 ”剧辛这话是大实话,遭到赵国的进攻后,燕国上至燕王下至百姓,对赵国是恨之入骨,对李牧更是恨得牙痒痒,有这样的好机会打一个翻身仗他却不打,燕王能放过他吗?众将,兵士会服他吗?老百姓会不骂他吗?君意,军心,民心都在此仗,剧辛明知秦王用意,也是不得不为!好一招驱狼并虎!魏昂的确是看透了秦王的用意,可他只是站在魏国的立场上,没有设身外地为燕国去想一想,听了这话,方始明白自己的思虑不够全面,想了一下,道:“将军地处境,魏昂明了,可是将军也应该站在天下的角度来思虑。秦王之心天下皆知,他有吞并天下的野心,赵国亡了,那么接下来会是哪一个呢?下一个亡了,再下一个难道会不是你们燕国吗?”剧辛不答所问,反问道:“将军,你是想打还是不想打?”魏昂模棱两可地道:“王上有旨,我不敢不遵。 ”剧辛步步紧逼,问道:“你说的王上是指秦王,还是魏王?”有点过份了,魏昂冷哼一声,不作回答。剧辛哈哈一笑,道:“将军的心思剧辛已明了,将军是想说服我剧辛不打李牧,你却在后面两面逢迎,对秦王说是我剧辛不打,不是你不打,对于魏国你也实现了保存实力地目的,你的用心比秦王还险恶。魏昂又何尝没有这心思,闻言脸上一红,道:“大将军多心了。 ”众将已是面有怒色,剧辛却笑容不变,接着道:“将军要是不打,剧辛可以告诉你,秦王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魏国。秦王六十万之众屯于此处,可不是当看客地,那是架在我们脖子上的一把利刃,我们不打,他就连我们和李牧一起打。 我们要是战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