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院直哉指着伏黑甚尔的的事。这算什么?你有点恼火又说不上来:这和具一郎送来一个小老婆完全?不一样——他不认识她?,她?也不认识他,你敲打几句让禅院直哉听话点别?不干人事惹你生?气,事情就算完了。但那?个叫伏黑甚尔的男人却是他实打实地惦记了十?几年的。他拿走相片盒倒拿得理所当然坦坦荡荡,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,可谁敢说如此长久的迷恋中没有一丝丝是出?于“喜欢”?这下反而是你问心有愧了。你勉强愿意耻辱地承认,自己人格卑劣,良心底线也不堪一击,所谓“不祸害无辜之人”的原则亦只能算是最后一块为人处世的遮羞布。虽然如此,但让你放心大胆地对着禅院直哉这种远不算“无辜”之人下手仍有另一项前提:从嫡子到家主养出?的自命不凡脾气,加上和你同等恶劣自私自利的人格,你确信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。桃花树要是开不了,连根崛起才没什么可惜。可现在又让你知道?了,他或许是可以真心实意地喜欢一个人的……这人你还能要吗?你的手有点抖。脑子里还不合时宜地想起来,在爱宕神社?时他对着你的眼睛说过一句“有疤挺好”。这下连保持平静都变得困难起来。收好相片盒的禅院直哉又打开了他自己带回的木匣,翻起加茂家送来的礼物:不出?所料是些零碎的小玩意儿,可能是担心夏天闷热,倒没有放入易坏的点心。他挑了只扎着缎带的礼盒,三两下拆开竟倒出?条项链,细蛇似地滑落在桌上。链子纤细得如同发丝,一眼就能看出?工艺不菲,挂坠却是古朴厚重的造型,差不多?有三分?之二手指的长度。“是把?锁。”禅院直哉轻轻提起坠身,摆弄几下打开了锁芯。整根细链都是一体的,中间也没有那?种微小的开合扣,看来是配合造型改变了佩戴方式。“要帮你戴上试试吗?”你却不知不觉咬紧了牙关。——要问他吗?问他放走伏黑甚尔的时候想的是什么?
要是他说“想的是甚尔君能带上我一起走就好了”可怎么办?别?搞了半天烂人他不是没有喜欢一个人的能力,只是不喜欢别?人也不喜欢你。——那?么,不问吗?伏黑甚尔如今反正?是个死人。死了十?二年的男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。那?么多?坏事都已经做了,好不容易娶到了心心念念、漂亮听话的老婆,四道?束缚把?你们?的命都绑在了一起。如果问出?一个不想听到的答案,难道?还能回归原状抽身就走吗?舍得吗?——可不问的话,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要没了。嘴上说着尚有一丝原则底线,真碰上矛盾与选择却还是会因为私欲迈过底线——你其?实根本卑劣至此吗?……要原则还是要老婆?……你咬牙抬起头,看着禅院直哉的眼睛开了口。“要。”颈后的长发被你主动挽起,露出?空无一物的光洁后颈。“帮我戴上吧。”你舍不得。想要直哉。 禅院家-廿七你坐在镜前拨弄着颈上的项链。镜子里禅院直哉在你身后笑眯眯地盯着你。金属的凉意若有?若无, 很快变成了和皮肤一样的温度。扣上锁芯后,链子只堪堪环住颈部,锁坠也紧贴着皮肉, 刚才完全没注意到只有这么短。“有?点紧。”你道, “……还是拿下来吧?”因为太紧, 即使低下头也什么都看不见。你摸索了一圈不得其法,只好再劳烦禅院直哉。回头见他抱着手臂,你捏着锁坠抬头露出了?喉咙,示意他过来帮你解开。“笑什么呀?快点。”他不动,你催促道。那双吊梢的狐狸眼还是一个劲地盯着你笑。你不明所以:怎么这么高?兴?就因为刚才昧到了?照片?禅院直哉忽然从身后贴上来,牵着你的手腕让你和他一起放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