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拉贡的凯瑟琳一脸的不可置信:“所以,你是要把我驱逐出你的宫廷了?”“我们不适合继续住在同一座宫殿了。你将有你自己的住所,作为威尔士寡妃的住所。”阿拉贡的凯瑟琳泫然欲泣:“所以,你要抛弃我了?抛弃你毫无过错的王后?”亨利八世温和地解释:“如果继续生活在一起,只会让你心存幻想,继续蹉跎自己的年华;不如就此分开吧,你也能早点下定决心,开始自己的新生活。”“你要与博林家的那个女孩一起巡游吗?”亨利八世摇了摇头:“凯瑟琳,你我之间的事情,只与亚瑟有关,与其他的人都无关。”“我是不会离开你的!亨利,我哪里也不去!只有死亡,可以把我从你身边带走。”阿拉贡的凯瑟琳被驱逐了宫廷,消息很快在英格兰传开了。玛丽·博林在达勒姆府听闻后也很诧异,这比历史和小说中早了七年?1531年的夏季,亨利八世与安妮·博林一起骑马离开,前往彻特西打猎。那是亨利八世去安特卫普达勒姆府的花园一直延伸到了河边, 玛丽·博林常在清晨和傍晚沿着河道散步,有时会走很远。一艘船停靠在了码头,达勒姆府的客人很少,这是不常见的。玛丽·博林停下了脚步, 等着看船上的访客是谁。亨利·珀西沿着码头的台阶一步一步走上来, 他的目光也在寻找, 当他看到了身穿淡蓝色紧身胸衣、奶油色缎子长裙的玛丽, 他朝她笑了笑,沿着草坪朝她走来。“珀西勋爵?”亨利·珀西面带微笑:“我奉沃尔西主教的命令,前来给你送一些东西。”玛丽·博林有点诧异,红衣主教送自己东西?“一起走走?”珀西提议。玛丽回头望了一眼, 他的仆人们正从船上将一筐筐的东西往达勒姆府里搬。“好。”两人沿着河道, 走了一会儿。“我们去安特卫普吧?”亨利·珀西突然道。
玛丽·博林抬头诧异地看着他。亨利·珀西的喉结动了动, 用颤抖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:“詹依依, 我们离开这里,去安特卫普吧?”玛丽·博林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:“亨利, 你全想起来了?”亨利·珀西疼惜地看着她,“是的,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?我们可以渡海先到安特卫普,那里各地的商船有很多,如果你想去别的地方, 也可以从那里再换船。”玛丽·博林忍住内心强烈的悸动,道:“去哪里都可以。杨锐, 我不敢相信, 你真的想起来了, 全部想起了。”亨利·珀西道:“我不宜久留, 那么, 三天时间够不够?有一趟去安特卫普的船三日后启程。第四天的凌晨四点钟,你在达勒姆府的码头等我,我来接你。”玛丽点了点头:“好,我一定等你。”“害怕吗?”玛丽·博林摇了摇头,“不害怕,和你在一起,总会有办法的。”亨利·珀西离开后,玛丽·博林用了很久的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。杨锐终于全部想起来了!在英国,他是诺森伯兰伯爵的继承人,自己是博林家的长女,都不是自由之身,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办法了。有三天的时间收拾行李,其实带的东西越少越好,最关键的是需要带足钱财。她不知道亨利·珀西会带多少钱,她有一些珠宝首饰,是国王最近送的。玛丽·博林让仆人送她到宽街上的奥斯丁会修道院,托马斯·克伦威尔的新家就在那里。伦敦的修道院经常把辖区内的土地出租,奥斯丁会也不例外。克伦威尔家与奥斯丁会教堂墓地的西侧相接,是一座三层的房子,有三面、至少14个房间,还有一座花园,是那一片的最大建筑,很容易辨认。看门人进去通报后,带她来到了位于一层的一间起居室。克伦威尔的品味不错,起居室铺着精美的地毯并且配有长桌和屏风,房间各处放有绣着兰开斯特红玫瑰的软垫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克伦威尔对玛丽·博林的到来,表示很惊讶。“我来有两件事。”玛丽等仆人们都下去后,才开口说。“怎么了?”玛丽·博林朝他扑哧一乐,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:“第一件事,我想把替亨利·珀西存在你这里的那笔钱提走,我知道很仓促,拜托您能通融一下。”托马斯·克伦威尔的记忆力很好,道:“一共是一百二十英镑,对吧?没问题!你提这么多钱干嘛?是亨利·珀西要马上用吗?”“第二件事,我带了一些珠宝和首饰,想抵押给你。你在安特卫普有熟悉的银行家最好,我不想携带很多现钱出门,这笔抵押款,由你安特卫普的银行家朋友支付给我、或者能让我在当地随时领取就行。”她知道托马斯·克伦威尔一直有做羊毛和织物的生意,与安特卫普的商人们有许多交易和往来。珠宝和首饰的折现很麻烦,最好是现在抵押给克伦威尔,如果需要用这笔钱,就从当地的银行取;如果用不到这笔钱,到时写信让他把这批珠宝仍归还给国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