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。”战潇的大掌摸着沈初酒的头,唇角还带着笑意,丝毫没有嫌弃她的意思。昨日他去内务府查了账本,今日就带人抄了冯家,依照大渊律法,冯丞相肆无忌惮的挥霍已然够他吃一壶了,而这次,战潇不会再给冯家任何翻身的机会。沈初酒闻声会心一笑,战潇拿起木梳边给她梳发边道:“我从不会因为你做任何事情而离开你,你如何做自然是有你的理由,就算你没来由的做错了事,你的身后还有我在。”“所以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 休书战潇蹲在沈初酒的身旁看着她的眸子, 他今日这般说,就想日后让沈初酒将所做之事都告诉他,也好在关键时候给沈初酒解决麻烦。沈初酒此时的心里暖暖的, 成婚近三年,她和战潇二人确实很少交心,战潇一向话少, 加之平时都在宫里, 下值回来后二人也鲜少说话, 每到就寝时,战潇也都是同沈初酒一番云雨后便歇了,今日沈初酒猛然听见战潇这般说,眼底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战潇还未问沈初酒怎么了, 沈初酒的双臂便勾住他的脖颈,趴在她的肩头哽咽道:“殿下以后说这些话的时候能不能提前给我打声招呼, 总是让我措手不及,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”战潇的大掌覆在沈初酒的后背,柔声:“我没想让你说什么, 我只想让你知道,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后,所以, 不要怕。”沈初酒甜甜地说了声“好”。二人准备就寝时, 沈初酒朝着战潇张开双臂,笑盈盈地说了声:“要殿下抱。”战潇宠溺地摇了摇头, 他将沈初酒打横抱起, 咬着她的耳朵说了声:“真是惯的你, 两步路都不想走。”“嗯,殿下在我就可以不用走。”战潇笑出了声, 笑声清冽悦耳,他将沈初酒放在床榻上,轻声道:“嗯,我在你也可以不用休息了。”沈初酒闻言瞳孔骤然放大,“我不,晚睡会变丑的。”“不会。”因战潇带人抄了冯家,长孙家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,冯家倒台,犹如太子断了羽翼,在这个时候发起宫变是再合适不过的。战潇隐约感到上京城的气氛有了些许变化,再加上探子禀报了长孙府的近况,战潇也有些坐不住了。他连夜将韩彧和闻朗叫来商议,闻朗听闻后蹙了蹙眉头,不说别的,战潇送去南羽国的军队现在还未还来,虽说手中有护城军和殿前司,却终究不是长久跟着他们的,到时候会发生的状况太多了,闻朗还是有些担忧。
战潇也清楚闻朗的担忧,但他毅然决然地说道:“没有时间了,这次不管如何都必须成功。”闻朗和韩彧走后,战潇命姚轻去了趟沈府,将近况言简意赅的给沈时春告知,沈时春和沈新语连夜就将东西收拾好,驾着马车在城门下等着卯时开门。墨棠苑,战潇一早便将沈初酒喊了起来,沈初酒揉着眼睛含糊地说道:“殿下,你干什么呀。”“小酒,今日不能再贪睡了,我得赶紧将你送走。”沈初酒听见这话,立马从床榻上爬起来,她的红唇动了动,却不知该从何问起,只觉得嗓子眼略微有些生疼,让她说不出话来。片刻后,沈初酒哽咽道:“殿下,你为何要……”战潇又何尝舍得让沈初酒离开自己的身边,他扶着沈初酒的肩柔声:“不会太久,最多三个月我便将你接回来。”沈初酒知晓,上京城的夺嫡终究是到了,她仰头看着战潇,“殿下将我留下,我保证不会给殿下惹麻烦的。”战潇当即拒绝了,“不可以!”“沈初酒,无论何时,我都不能让你身处险境。”战潇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清冷,沈初酒哭着打着战潇:“你那么凶做什么,我不想走,我不走!”战潇的言语软了几分,他捏着沈初酒的脸颊说道:“你留在这会让我担心,会让我分心,会让我的判断出现失误,明白吗?”沈初酒垂眸咬了咬下唇,才不情不愿地说道:“那殿下不能食言。”“好。”战潇俯身又贪恋的亲了一下沈初酒的香肩,这一次,沈初酒没有躲,甚至还希望战潇能够多亲一下。城外,战潇到时,沈时春的马车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了,一旁还停着唐莺的马车,她听见战潇的声音立马从马车里走下来朝着战潇走去,战潇却当做未曾看见她一般温柔的同沈初酒说话。战潇将半块兵符塞到沈初酒的手中,这是他的亲卫,(y)(h)当时唐抚借兵时,他并未将这一支军队借给唐抚,怕的就是这一日,无论其他的将士会不会倒戈,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永远不会背叛他。“殿下。”沈初酒的话还未说出口战潇便知晓她想说什么,“这支军队你带回去,上京城动荡,边关自然也不安稳,这是我的亲兵,关键时候能保你平安。”战潇不容沈初酒拒绝,沈初酒也只能勉强收下,就当是暂时替他保管这半块兵符,她抱着战潇声音哽咽:“殿下,我希望你能平安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