势要死死记住这狼狗的模样,以便日后做鬼了回来报仇。
不过转眼,他看见的是齐珩。
齐珩当时才十几岁,青涩未的脸退萦绕着冷漠,还有杀意——对狗的。
齐沨浑身僵硬,齐珩看着怀里吓得只有眼睛最大的小孩,眼神柔和下来。
齐沨搂着这个哥哥的脖子,惊得忘记了呼吸,于是将这人当时的神情模样记了很久,何时何地回想起来都一如昨日。
那时候受了惊吓,齐沨有些记忆已经模糊,后来他有了可以住的地方,有自己的房间和床,有一日三餐,有新衣服穿,可以上学。
虽然住的是老破小,虽然他们的生活紧巴巴,但是齐沨觉得齐珩是比神仙还靠谱的存在。
一定是如老婆婆所说的做了善事有好报,齐沨坚信是自己做了十辈子好人才能遇到齐珩。
齐沨跟在他哥后面,几个保镖跟在他后面。
“哥,别走这么快。”齐沨喝了不少,他想跟又不敢跟太近,怕走快了踉跄一下,肚子里的存货会全贡献给齐珩伟岸的后背。
齐珩没有理会,脚步不停。
齐沨搞不清状况,跟着上了车,关上车门后,齐珩终于施舍地开了金口:“刚才怎么回事?”
“和朋友出来玩,给介绍了个男孩……”齐沨下意识配合地回答。
“男孩?”齐珩声音很沉很慢,听不出什么情绪,但绝对称不上高兴或是平静。
齐沨心里一咯噔,身旁那人散发着冷飕飕的寒气,周围气压急速降低。
他哥可能生气了。
齐珩心情不好甚至生气也从不大吵大闹,他的性格是收着的,像地下河里汹涌的暗流一样,不见天日却蓄势磅礴。
齐沨心里有点打鼓,也疑惑:“有什么问题吗?哥你知道我爱玩,圈子里很多人男女不忌的,我就是试一试而已。”
“感觉怎么样?”
齐沨一愣,这提问很奇怪。
他又混又爱玩,他哥也心知肚明,两兄弟却从来不谈论这些,这共识在不知不觉间形成,他们也默默遵守着。
齐沨也不会把外面乱七八糟的事跟他哥说,不是不想说,而是打心底里认为那些人和事都不配。
他把齐珩放在很高的位置,齐珩是很高贵的,出身高贵,现在身份高贵,什么都能做到最好。
他们母亲很早去世,随后齐家遭到陷害,齐沨就是那段时间走失的。齐家倒下,齐珩风光不再,而后蛰伏设局,兵不血刃报仇连带着把齐家的位置推得比父辈时更高。
齐沨看过齐珩吃苦,在他们两兄弟相依为命的日子里,齐珩需要上学、赚钱、做东山再起的准备,他从不放松停歇,就像不会疲惫的机器,那种状态实在可怕。
齐沨敬佩他哥是全方位的,有那么点神圣不可侵犯的意思。
齐珩见他没说话,低声重复:“感觉怎么样?”
齐沨回过神来,漫不经心笑了笑:“什么感觉怎么样?那酒挺难喝的,下次不去了。”
谁知这句话不知道是哪个字惹着齐珩了,他倏然看过来,一双眼睛黑沉得可怕,毫无预兆一把掐住了齐沨脖子。
齐沨后背撞在车门,发出砰一声,他脑袋一痛,齐珩极具压迫感地凑近,语气阴沉:“谁给你的胆子,这么敷衍我?”